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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高雄鳳山標榜為黃埔軍校「直系血緣」的某軍校,為延續三軍一家的精神,每年總有許多各軍校新生需要來此參加「入伍訓練」。


「南營區」,是該校的專科學生班與各校入伍生受訓時的住所,為一「口」字型四層樓房建築物,中間有天井花園,有許多花草與盆景,算是在陽剛的氣氛中,添加些許溫柔的景緻。


然而,就算有溫柔的景緻,對於甫由死「老百姓」蛻變的入伍生而言,依然無法掩飾生活的緊張……


就在民國77年夏天……


「入伍生起床~~~!入伍生起床~~~5分鐘後著整齊服裝,不戴鋼盔,連集合場集合完畢」入伍班長洪亮的道。


「轟!」,忽聞重物墜地與花盆破裂聲。


一樓煞時一片靜默,須臾人聲鼎沸……


「快去叫救護車!」一人尖聲喊叫。


只見一入伍生面部朝下埋在碎裂的花器上,而血液、腦漿自破裂的花盆緩緩流下……


 


翌年春節假期,整棟大樓的人均已放假,每一連只有一位輪值星的新科中尉排長與二位義務役戰士留守。


這夜,排長甫查完「 兩兩 至兩四」(2224)的巡查,回到寢室正準備躲在棉被裡看電視……


「鈴~~~~~~」軍用電話響起。


「倒楣!這個時候還有誰會打來?」排長心裡暗罵著接起電話。


「入八連,您好!請問長官找哪位?」排長畢恭畢敬的問道。


「值星官,你去巡查教室了沒?」高勤官責問著。


「報告高勤官,我剛巡查回來。」排長納悶的回答。


「你自己去教室看看燈關了沒有!」高勤官沒好氣的說完後,逕自的掛了電話。


排長鬱悶的掛上電話,跨上腳踏車向教室方向騎去……


「奇怪!我記得剛剛來的時後燈不就……」排長疑惑的自言自語,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啞口無言,因為整個教室大樓,所有教室、走廊、廁所的燈全部亮著。


排長納悶的用鑰匙打開大樓的大門,再逐一用鑰匙打開所有教室的門,將電燈一一關掉後,再將門鎖妥。


排長將電燈全部關妥回到寢室時,已將近凌晨一點,正準備躲在棉被裡看電視……


「鈴~~~~~~」軍用電話響起。


「幹!倒楣!又是誰啦?」排長心裡暗罵著接起電話。


「入八連,您好!請問長官找哪位?」排長畢恭畢敬的問道。


「值星官,我剛才叫你去巡查教室,你到底去了沒?」高勤官高聲責問著。


「報告高勤官,我剛巡查回來。」排長納悶的回答。


「莫名其妙!」高勤官短捷有力的接過排長的話。


「那燈為何還是亮著?你再給我過去看看!」高勤官逕自的掛了電話。


排長鬱悶的掛上電話,跨上腳踏車向教室方向騎去……


「兇什麼兇!我明明就已經……」排長疑惑的自言自語,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無法置信,因為整個教室大樓,所有教室、走廊、廁所的燈又全部亮著。


排長納悶的用鑰匙打開大樓的大門,再逐一用鑰匙打開所有教室的門,將電燈一一關掉後,再將門鎖妥。


這時排長走到對面教室牆腳躲了起來道


「我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誰再惡整我?」。


縱使是南部的春天,夜裡依然很涼,但是排長一口氣憋住不發,一分鐘、二分鐘、三分鐘過去……,不知過了多久,突然整棟教室大樓所有教室、走廊、廁所的燈全部一口氣都亮了起來……


排長二話不說跨上腳踏車,以最快的速度飆回寢室,拔掉軍用電話線,電視也不開的躲進棉被……


 


翌日,排長度過一個平安無事的一天,一方面慶幸前一晚的事情沒有「後續進展」,另一方面是慶幸高勤官沒有繼續往下追,要不然還真不知該如何回報;然而,事情似乎並未結束……


第三天,連上留守戰士阿元一大清早就叫醒排長


「報……報告排長,小賀昏倒了!」阿元緊張的敲著排長的門說道。


小賀是這次連上留守的另一位戰士,正好輪值昨夜「兩四至洞兩」(深夜24時至凌晨2)的安全士官,但是因為小賀的昏倒,造成後面的安全士官脫班,直到清晨阿元起床時才發現;排長趕緊揹起小賀送到醫務所,經過一番急救,小賀總算緩緩清醒,也娓娓道出昨夜的情況……


這棟位於軍校南營區的四層樓寢室大樓,每一層均為一連進駐,配合這次為春節連假,因此由進駐部隊的八位留守戰士輪值一樓的安全士官,而這棟緊鄰北營區第二排的寢室大樓,之所以「引人側目」,因為就在前一年的秋天,就在這裡發生了入伍生墜樓自殺事件……


這天小賀輪值「兩四至洞兩」的安全士官,這夜月光皎潔,微風徐徐,小賀正準備想利用時間好好準備退伍後的研究所考試,忽見走廊暗處有一白色人影雙手端著臉盆緩緩的向他走來。


「站住!口令?」小賀立即抖擻起精神問道。


「拜~~~!我的臉很髒~~,讓我洗臉好不好~~~?」來人悠悠的說。


「不行,現在就寢了,請馬上回去寢室!」剛下部隊不到一個月的小賀,深怕被長官罵,所以只好斬釘截鐵的拒絕來人。


可是來人並未因此停下腳步,還緩緩的向著小賀走來,且一邊悠悠的重複說道


「拜~~~!我的臉很髒~~,讓我洗臉好不好~~~?」。


這時,來人已漸漸走到月光下,小賀透著月光終於看清楚來人的長相……


「啊~~~!」的一聲,小賀昏倒了!


因為……小賀……他看到來人的臉上滿是紅紅的鮮血、白白的腦漿和黑黑的泥汙,一隻眼球還脫出眼眶垂在臉上,眼眶上還插的一片碎掉的花盆,掉了好幾顆牙齒的嘴吧一邊留著血一邊說道……


「拜~~~!我的臉很髒~~,讓我洗臉好不好~~~?」


 


 


後記:


民國78年秋天,夢蝶在那所軍校接受為期十一週的「入伍訓練」,就在即將結訓的某個雨天,平日不苟言笑的排長說起他那年春節的「奇遇」……


對於事件的真偽,因年代久遠,且早與當年的排長失去聯繫,無法進一步求證,不過看著排長認真的眼神,與自己往後的經歷,我想應有其可信度,也期待排長如有一天看到這篇文章,能為我解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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